
生于1972年法国的游记作家Sylvain Tesson曾许下承诺,四十岁前会在森林深处过一段隐居的生活。于是西伯利亚南部的贝尔加湖畔雪松北岬成为了他的理想隐居场所。六个月的隐居生活,在广袤无垠的大自然里,西尔万远离网络、电视、手机等等现代文明设备,每天对月遐思,与光守望,过着几近与世隔绝的生活。他将自己的思绪和在自然界里捕捉的点滴记录在案,形成了《在西伯利亚森林中》这部充满乐趣和哲思的日记集结。

去西伯利亚隐居前的西尔万

在西伯利亚隐居数月后的西尔万
“我太多话;我渴望宁静;有太多信件没有回,有太多人要见;嫉妒鲁滨逊;这里比我在巴黎的家暖气更足;厌倦了购物;为了能够吼叫并赤裸地生活;厌恶电话和发动机的噪音。”
这是西尔万想要归隐山林一段时间的重要原因。世界太喧嚣,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犹如单行道上的跳蚤,很多人被物质奴役。广告的诱惑、旁人的炫富、电商的营销等等各种信息充斥在所有人的左右,于是大家拼命工作买房子车子,买大量的时装、时尚用品,买很多不需要的东西,过度的物欲膨胀让很多人过得并不快乐。生活虽然便利了,可心灵也就此蒙上了一层烟炱,就连买一瓶番茄酱都需要浪费大把时间在十五个同类品种中挑选,这样的琐碎繁杂,怎能不让人产生逃离的感觉?所以西尔万才更加想迫切地脱离这个所谓的“文明世界”,回归到简单粗暴返璞归真的“野蛮世界”。
2016年6月13日,西尔万·泰松这段隐居生活被搬上了大银幕,由现年35岁的法国演员拉斐尔·佩尔索纳主演。
影片的故事主线十分简单,跟着镜头来到西伯利亚深处,卡车在厚厚的冰面上一路前行,终点是一座与世隔绝的小木屋。木屋窗前正对着贝加尔湖,严冬像是被无限复制的冰雪世界,一直延伸到世界尽头,片尾正值暖季,冰雪已融化,一船一人在清澈纯净的湖上漂荡。
“犀牛月亮用象牙般的角刺伤了非洲色彩的天空。” “叶片钻出粗糙的芽苞,雪喃喃诉说着回到湖中的希望。” “橙红色的月亮在夜空升起。它在浮冰碎块上的倒影犹如破碎祭坛上血色的圣餐饼。”在西尔万的日记中,一景一物都带着诗意的美,他笔下对大自然里的森林、湖泊、月亮、松枝、冰层的描写,让人心旌摇曳,无比神往。他每天与不同的美景相伴,与内心对话,以自己的哲学观思考生命,思考生活,从中寻求答案。

小木屋前主人说:“我们做梦都想去欧洲,你倒好,做梦都想来这儿!”
男主Teddy沉重的脚步一踏上贝加尔湖的冰面,即刻变得轻盈自在、自由舒展。混沌的眼睛里顿时涌入大片澄澈。这白茫茫覆盖着的森林,这空寂辽阔的贝加尔湖畔,奔跑、滑翔、呼唤、仰躺、俯瞰……浩瀚苍穹,沧海一粟。

但耐人寻味的是,这偏偏又不是一个单纯讲述逃离都市、回归田园的故事。Teddy遇到一个窝藏在深山中十二年的杀人犯。暴风雪中,这个俄国大叔救了他一命,两人成了朋友。
Teddy:“很长一段时间,我都觉得,自己还有时间。有时间去组建自己的家庭,去过幸福的日子,去成就一番事业。直到有一天,我突然从这些幻象中清醒了过来。其实我一事无成,我的生活无趣且空洞。一阵风飘过,我觉得自己迷失了。但是在这里,我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。”
俄国大叔说:“不,这里的生活并不是真实的生活。你应该回到你的世界去。你在这里不过是躲避,远远地逃开,比我这个杀人犯躲的还要远。”

与世隔绝的冰湖木屋是不是幸福的真正归处?
喧哗、压力、迷失,所以逃避、躲藏、放逐,我们是不是太习惯于为自己的懦弱寻找理由?一个不能见天日的杀人犯隐匿在深山老林,他忍受着思念妻子儿女的痛苦,过着的“不是人的生活”,却是一个抛弃家庭、放弃事业的都市逃离者的“梦想乐园”。
他们两人之中,不知道谁更接近幸福一些?

也许,幸福是通过对比之后,心里的感受。从欲望都市里走出来需要强大的魄力,让生命彻底地、完全地转向,去重新发现灵魂里潜藏的珍贵。当那头饥饿的熊近在咫尺,当遭遇暴风雪时命悬一线,当与藏身在山林十多年的逃犯不期而遇,他一步步逼近自己的内心,激活唤醒生命里最原始的本能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局,在自制的牢笼中把自己迷失。人们嘴上习惯喊着要向往自由,喜欢独处和安静。可真正孤单一人时,有几个人能像Teddy那样耐得住寂寞,守得住清心。Teddy也只是个普通人,他用毅力感受了一番悠然和新鲜的生活后,为了长久的生存终究还是要离开。
(摘自:Chris 黄小辉 豆瓣App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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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(贝斯哲):贝斯哲周末影评 丨《在西伯利亚森林中》:你向往的,也许正是别人所厌倦的







